第83章

　　小樱回到了木叶。
　　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, 但是到处都是破口的忍装昭示了她所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战斗。精疲力尽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，都已经压榨不出更多的力量了。
　　但是并没有回家休息, 而是抿着唇，坚持着一路朝火影楼的方向走去。
　　“小樱？”
　　恰好此时外出的井野看到这样的小樱，担心地叫住了她。
　　“怎么回事……是遇到敌人了吗？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小樱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说没有了。反应过来之后, 她垂下眼睛，收紧了手指，一直被她握在手里的某样东西硌着掌心。
　　“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。”粉色头发的少女忍者收拾好情绪, 抬起头露出一点笑容。
　　“不用担心，井野。我已经全都解决了。”
　　哥哥不会再威胁木叶。鸣人也好, 其他人也好……全都安全了。
　　“我得先去见一下师父。”
　　小樱没有等井野的回答, 转回脸勉强维持着微笑。
　　“等那之后我再和你说吧。”
　　然后就不再说话，而是继续向着火影楼的方向走去。
　　而看出她状态不太对劲的井野也没有追上来。她相信小樱, 并且愿意暂时等待。
　　火影楼附近负责守卫的暗部都知道小樱的身份, 并没有阻拦她。
　　走进去之前，小樱看了一眼蹲在火影楼旁边的虫合蟆文太和虫合蟆吉, 猜测可能是自来也大人那边传了什么消息过来……算了, 还是让鸣人去操心吧。
　　小樱一路走到了火影办公室的门前。抬起手敲了敲。
　　得到了许可后，拉开门走了进去。
　　办公室内并非只有纲手大人和静音师姐, 旁边还站着卡卡西老师和妙木山的青蛙深作仙人。
　　“小樱？！”
　　原本就皱着眉的纲手看到小樱现在的状态, 立刻撑着桌面就站了起来：
　　“发生什么了？你碰见晓的人了吗？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小樱稍微沉默了一会。
　　“是啊。”
　　她走到纲手大人办公桌的前方，松开手指，让自己一路紧握在手心里的东西顺着重力落到了桌面上。
　　一束染着血的金发。
　　以及代表着晓之空陈的戒指。
　　“木叶的叛忍……”
　　小樱抬起头看向纲手大人,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 语气也很平稳，碧绿色的眼瞳中却已经流出了停不下来的泪水。
　　“……晓组织的春野叶, 已经伏诛了。”
　　“我杀了他。”
　　没有把哥哥的尸体带回木叶，也是因为他是叛忍，村子的罪人。不想让哥哥在死后也无法得到安宁，沦为被人声讨的对象，于是只是就近挖掘坟墓，掩埋在了那里。
　　只要她自己记得哥哥在哪就好了。
　　其他东西都充当了哥哥的陪葬品，小樱只割了一束头发，取下了他肯定不会喜欢的晓组织戒指。
　　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　　纲手慢慢坐回了位置上。虽然没有拿回尸体，但是小樱她还是相信的。
　　她的这个弟子成长得远比她想象中快。独自杀死一位晓的成员，纲手并不感到意外。
　　但是……
　　她没记错的话，春野叶是小樱的哥哥。所以亲手杀了他才会哭成这样吧。
　　“小樱……”
　　旁边看着的卡卡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。
　　“没事。”
　　小樱自己用手背擦掉眼泪，强颜欢笑着说道：“哥哥是村子悬赏的叛忍，杀死他是木叶忍者应该做的事情……”
　　纲手叹了口气。
　　其实就算要杀死春野叶，这种任务也不该让血亲来做。甚至还是亲手抚养大的妹妹。
　　小樱在做出艰难决定时所感受到的痛苦，是外人无论如何都难以弥补的。
　　“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。”纲手说道：“暂时不必出任务……你为村子做的贡献已经够多了。”
　　“我知道了。”小樱深深地低下头。
　　卡卡西抬起手摸了摸小樱粉色的头发。
　　春野叶对他来说不算个陌生的名字，但确实是个陌生的忍者。
　　哪怕是做了他一段时间的队长，有了一些交集，卡卡西仍然从来没有了解过他。对于没有发现春野叶的心理变化这件事，卡卡西多少还是心怀一点愧疚。
　　“好好休息吧，小樱。”
　　卡卡西稍微停了一下。“但是……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和鸣人说了。”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
　　小樱抬起头。
　　“刚刚才得到的消息，自来也大人牺牲了。”卡卡西说道。
　　如果说自来也是照顾鸣人、教导鸣人忍术的师父，那么春野叶就是那个亲手一点点将他抚养长大的人。
　　差不多相当于同时充当了鸣人的父亲和母亲。
　　同时得到这两个人死亡的消息，对鸣人的打击会格外地大。
　　“我明白了。”小樱的表情变得严肃下来，紧握着自己的手指：“在鸣人做好准备之前，我不会告诉他的。”
　　-
　　晓组织的秘密基地之内。
　　佐助坐在石桌的主位上，鹰小队、阿飞和干柿鬼鲛反而只是站着。
　　“鹰小队会和晓联合，帮助你们抓捕八尾。”
　　佐助看向漩涡面具男：“除此以外，还有什么事情？”
　　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。”
　　宇智波带土说道：“不过是要给你们介绍一个晓组织的新人罢了。”
　　他的话音落地。
　　一个穿着深色披风斗篷，戴着单眼虎皮面具的神秘忍者从阴影中走了出来。
　　“「鹰」的战斗力目前还不太足够吧。”
　　宇智波带土看向佐助，语气平稳地说道：“他会作为外援，暂时和你们一起行动。在适当的时候，可以向他寻求帮助。”
　　“用不着。”佐助毫不犹豫地拒绝。“只是八尾而已。别小看鹰小队的力量。”
　　“那就把他当做记录者。”宇智波带土不在乎地开口：“说起来，你和他之间还有着几分渊源呢。”
　　“什么渊源？”
　　佐助抬起眼睛，第一次认真看向那个新出现的面具忍者。
　　“佐助，你经常被人称作宇智波一族的遗孤吧。”宇智波带土说道：“他是宇智波的亡灵。”
　　虎皮面具忍者适时地抬起头。
　　露出右侧眼眶内一只幽幽发出红光的三勾玉写轮眼。
　　“！”
　　在场众人之中感知最为敏感的香磷颤抖了一下，情不自禁地扶住石桌的边缘，即使如此，冷汗还是打湿了衣领。
　　“怎么可能，这种查克拉……”
　　佐助从神秘人的那只写轮眼上收回视线，转头看向旁边的香磷，微微皱着眉开口：“怎么了？”
　　“他的查克拉是我见过最多的，而且有非常浓郁的血腥味，几乎将他本身的查克拉都遮盖住了……好奇怪。”
　　香磷喘了口气，慢慢退到了佐助的身后。
　　就像是他的查克拉是从生命本身中压榨出来的那样。
　　正常的忍者，哪怕杀人如麻都不会变成这样吧？简直邪恶得不像活人。
　　“咳咳。”
　　虎皮面具忍者抬起手，攥拳凑到脸边咳了两声，几乎明示所有人他是在变声了。
　　然后用低沉沙哑的声线说道：
　　“所以才是宇智波的亡灵。身为死者，查克拉的质感当然与众不同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晓的基地里，佐助没有发表意见。
　　“看来大家都相互熟悉了。”宇智波带土平淡地说道：“那就出发吧，佐助。”
　　－
　　雷之国。
　　云隐村外。
　　穿着晓袍的宇智波佐助停下脚步，抬起头看向总是神出鬼没、根本预料不到他会在哪里出现的虎皮面具忍者。
　　“这里已经是晓组织无法涉及的地方，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。”
　　佐助脸颊边的头发被风吹起一点。
　　“——你，真的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吗？”
　　鼬死后，这些隐藏身份，自称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就纷纷跳了出来。
　　如果说告诉了他鼬真相的斑还勉强可以相信的话，眼前这个人就显得尤为可疑。
　　而且……
　　外族人使用写轮眼的例子佐助也不是没有见过。
　　虎皮面具忍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。
　　从石堆上跃下，在佐助不远处瞬身落地。
　　“我当然是宇智波的忍者。”
　　“佐助，幼年时期就离开家族，对于宇智波一无所知的你，又要我拿出什么作为证据呢？”
　　面具忍者笑了一声。
　　“就算我拿出来了，你也认不出来吧。”
　　听到他的话，怒火立刻就开始在佐助的心中燃烧。
　　“我不许——你像这样轻飘飘地谈论宇智波！”
　　佐助拔出草薙剑，朝着虎皮面具忍者的方向冲了上去。
　　“果然还是孩子啊。”
　　虎皮面具忍者轻轻叹了口气，直到草薙剑所反射的银光已经切进到眼前的时候才退后一步，避开了刀锋。
　　“不过，如果你想战斗的话，我也可以奉陪。”
　　虎皮面具忍者抓住佐助持刀的手臂，横踢出一记极为凶狠的鞭腿。
　　佐助眼眸睁大，手臂猛然向后一扯才挣脱开来，最后一刻险险避过。
　　十几岁的宇智波少年忍者站在原地喘了两口气，乌黑的双眼染上猩红的血色，写轮眼！
　　然后，噼啪作响的雷遁查克拉在佐助的手中汇聚，千鸟！
　　“看来，是不得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来了。”
　　虎皮面具忍者手指相互扣合，结出一个午印。
　　被宽松的披风斗篷遮盖着的胸腔鼓起，巨量的火遁查克拉顺着喉咙上涌，自口中吐出。
　　“火遁·豪火灭却！”
　　橙红色的无穷烈焰瞬间喷涌而出，将附近照得极亮。
　　“这、这忍术……！”
　　冷汗直冒的鬼灯水月立刻躲到了佐助的身后，按理来说，水遁是克制火的——但在没有自然水源的情况下，他可用不出能抵挡这个术的水遁！
　　不知道是因为骤然升高的温度还是别的原因，佐助颊边滚落一点汗珠，眼眸中的三枚勾玉也已经转变为了六芒星的图案。
　　逃是很难带着鹰小队一起逃掉了。但是如果能用出鼬那时所用的那个术的话——
　　灼灼火焰即将冲到佐助面前的时候忽然熄灭，虎皮面具忍者仿佛鬼魅一般顷刻闪现到了他的身前，连万花筒写轮眼都没能捕捉到他的动作。
　　“结束了。”
　　虎皮面具男在宇智波少年的身边落地。
　　“走吧，佐助。”